比特币储备：成就还是削弱美元的全球地位？

最近，“战略比特币储备”的概念开始引起比特币爱好者的热议。特朗普曾提议保留一批被没收的比特币，而某些提案更进一步。目前，像参议员卢米斯提出的《比特币法案》（BITCOIN Act）这样的立法草案建议，美国政府在五年内获取100万枚比特币。

在比特币爱好者中，建立“战略储备”几乎被视为理所当然。但我并不认为这可能实现，也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让我来解释。

我们谈的是囤积、主权财富基金，还是储备？

首先，有关“囤积”比特币的概念。特朗普在纳什维尔的竞选前演讲中承诺：“我在此宣布，如果我当选，美国政府的政策将是保留我们当前持有或未来获得的所有比特币的100%。[…] 这些比特币将作为国家战略比特币储备的核心。”

但这并不是我所谈论的内容。（事实上，我强烈支持囤积的想法。）我所指的是美国政府实际收购更多的比特币。各种提案的范围从收购约80万枚比特币（BPI），到100万枚（卢米斯），再到400万枚（罗伯特·肯尼迪二世）。

参议员卢米斯、迈克尔·塞勒和比特币政策研究所（以及许多其他人）一直在讨论建立“战略比特币储备”的想法。

根据卢米斯参议员的框架，美国政府将在五年内获取100万枚比特币，并持有至少20年。该储备的明确逻辑是“加强美国的财政状况，为经济不确定性和货币不稳定提供对冲。”卢米斯的法案特别提到，SBR（战略比特币储备）将“强化美元的地位”，并将其与黄金在过去货币时代的角色相提并论。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提案与乔治·塞尔金所提到的通过主权财富基金收购比特币的概念有所不同。据我所知，SBR的主要倡导者并未将其视为国家投资组合中的一项资产——他们明确地将比特币与美元联系起来，并声称比特币实际上会加强美元的地位。这意味着，他们设想了一种货币体系，其中比特币发挥某种主动作用——目前类似于外汇储备的角色，但未来可能成为新的商品标准（如布雷顿森林体系I）的实际基础。（如果有人认为我在夸大，只需阅读SBR倡导者本身写下的文字即可。）

需要明确的是，我并不反对简单地持有已被没收的比特币（我认为这是特朗普最终会采纳的政策），也不反对将比特币放入主权财富基金的想法（尽管美国目前并没有这样的基金）。我反对的是创建一个“战略”比特币储备，并赋予其任何形式的货币角色。

比特币储备将削弱而非支持美元

我的主要观点是，比特币储备不会增强美元地位。与其他国家不同，美国是全球储备货币的发行国。其他国家可以尝试将比特币纳入其外汇储备，实际上已经有一些国家在这么做了。

对于像俄罗斯或伊朗这样的国家来说，考虑将不可被没收的资产纳入外汇储备可能是合理的，尤其是在美国于2022年没收俄罗斯的国债之后。但美国不需要对美元的风险敞口进行对冲，因为它本身就是美元的发行者。

如果美国购买比特币并赋予其某种货币角色——无论是作为外汇储备还是更重要的角色——这将暗示美国对当前基于美元的体系失去了信心。

美国政府如果明确表示要摆脱不可兑换的法币标准，将会引发体系的混乱。目前，美元的“支撑”来源于以下几个方面：

• 美国作为全球贸易管理者的角色；
• 美国经济的强劲韧性；
• 美国政府的偿付能力；
• 美国硬实力和软实力的投射能力；
• 美国证券市场的深度；
• 美元在全球贸易和金融中的广泛使用。

如果美国政府突然宣布“我们正在重新考虑整个华盛顿共识”，市场会开始怀疑政府到底知道些什么。

• 他们是否计划违约？
• 是否要解散布雷顿森林体系的机构？
• 是否预计会有巨额赤字和飙升的利率？

需要明确的是，我不认为美国政府正在考虑这些事情，但我确实认为债券交易员会立刻感到担忧。

“但我们并不是要转向某种新的黄金标准，美元的价值依赖于比特币。我们只是在谈论购买一些比特币并将其列入美国政府的资产负债表。”你可能会抗议。

然而市场不会这么看。如果比特币在资产负债表上仅仅作为一种象征，那么它将是一种极其昂贵的象征。一百万个比特币在当前价格下就要花费1000亿美元——而且，如果美国政府被认为是一个不敏感的买家，那么美国可能最终会以100万美元一个的价格获得这些比特币，花费1万亿美元用于储备。这是一笔极其重要的支出，应该花在其他地方。

我怀疑市场会把比特币的购买视为一种象征，而不是作为一种重新回归新的商品标准的第一步，美元以比特币而非黄金为基础。

奥斯丁·坎贝尔说，这将“加速美元的衰退，因为这将向世界发出美国不打算很好管理其财政状况的信号，并且在某个时刻可能会重新以比特币计价。”

假设一个类似于Lummis式比特币储备的可能性实际上逐渐接近于1。你会知道，因为金融市场将进入一场灾难。投资美国债务的投资者会开始怀疑美国是否考虑与布雷顿森林体系断绝关系，利率会大幅飙升。

全球所有人的资本成本都会急剧上升。通货膨胀可能会加剧。财富的巨大重新分配将会发生，因为金融市场崩溃，比特币飞速上涨。

换句话说，如果美国考虑短期内放弃当前相对稳定的货币体系，并用一种不依赖于黄金，而是依赖于一种高度波动的、新兴资产的货币标准来替代，这将导致其债权人的彻底恐慌。

在我看来，即使我们接近一个类似于Lummis式的储备，市场也会预期性地开始失控，而特朗普将被迫撤销这一政策。

虽然比特币储备的倡导者可能声称他们并不主张一种完全的新的黄金标准，以比特币为基础，但他们的意图（再次，只需阅读他们的提案）足够激进，以至于如果储备离成为现实越来越近，他们会严重扰动美国国债市场。

比特币储备将是政治上不明智的

对我来说，任何提出比特币储备的立法在国会都会完全无效。我是从亲身经历中得出的结论，几周前我访问了华盛顿的一些支持加密货币的国会议员。国会目前形势微妙，共和党拥有微弱的多数。他们无法通过党派立场推动某件事，甚至我不认为共和党在这一问题上会成为一个整体投票。

储备的支持者坚持认为，行政部门可以找到资金来建立一个储备，而无需通过法律。确实，行政部门可以找到一些方法来支出资金，而不需要国会事先授权。但这些完全错过了重点。一个由行政法施加的比特币储备将是非民主地强加的，且如果国会没有投票支持，这种情况可能会在随后政府中被推翻。

可以这样想。行政部门可以决定单方面发动一场代价高昂的外国战争，并通过各种晦涩的方案找到现金。这样的举措将会非常不受欢迎，因为人民会正当地认为这极不民主。我们共和国的权力结构规定，总统行使职能，但国会授权（并批准）。我们没有独裁者掌权。

因为国会掌控财政支出，美国公民在重大支出决策中实际上被征求意见。

换句话说，在一个家庭中，丈夫可能不介意妻子使用他的信用卡进行小额购买。但如果她决定买一辆新车或一套房子，他当然会希望征求他的意见。当然，从机械上说，她可能能够使用丈夫的信用卡来买车，只要额度够高。但那错过了重点。她应该向丈夫征求像这样的重大决定。总统应该向国会（间接代表美国人民）咨询任何重大支出。而比特币储备肯定属于这个范畴。

“但特朗普有一个授权，”你可能会说。但这不是事实。他没有授权花费数百亿美元建立一个比特币储备。特朗普并没有在竞选中谈论这个问题。在辩论中或新闻中也没有引起重视。

他在纳什维尔的演讲中提到了一个比特币储备（例如，持有现有的被没收的比特币），而不是政府购买比特币的额外购买。特朗普试图绕过国会，为了将政府资金用于比特币，这将极其不受欢迎。这将消耗掉他有限的政治资本。而且特朗普的议程远不止比特币问题。我认为这种政治逻辑最终会变得对他清晰，即使他一时兴奋于储备的想法。

强行通过行政命令购买比特币（假设这甚至可行）的问题是，如果一旦这种做法被强加，那么就会很容易被推翻。如果这种政策不受欢迎——我相信它会不受欢迎——未来的民主党政府肯定会立即出售该储备，导致比特币市场混乱。

比特币持有者应该希望的是，通过两党立法，或者甚至通过宪法修正案，达成一种民主共识，即比特币储备或比特币持有是一个好的政策。一般来说，重大货币政策的变化都是通过立法实现的，例如1934年的黄金储备法案，或1977年的黄金条款决议，在尼克松暂停布雷顿森林体系I之后。

比特币持有者应该希望比特币储备能持久而不是昙花一现。新的特朗普政府通过行政命令基于法定权力实施的政策不会持久。

购买比特币的美国政府会极大地疏远公众

毫无疑问，一项比特币储备（SBR）政策将被视为美国纳税人向那些已有财富的比特币持有者的大量财富转移。这将是极其不公平且不受欢迎的。根据2022年的调查，美联储发现只有8%的美国成年人将加密货币作为投资，即使这些人群中的财富相对较高。

即使SBR是通过一种财政上“中性”的方式来筹资（例如，通过重新评估黄金的市场价格，并出售一些黄金），它仍然被视为对比特币持有者的无偿赠予。这些资金可以用于任何用途——它们将被专门用于比特币。

一项大规模的货币变化，只有极少数美国人受益，将会让那些不持有比特币的人们反感比特币持有者。我怀疑许多美国人能理解SBR的逻辑，因为目前美国美元并没有明显的危机。

如果你记得，学生贷款宽免政策相当不受欢迎，因为它被视为对那些有能力上大学并获得无用的文科学位的中产阶级和上层阶级的救济。 （有趣的是，伊丽莎白·沃伦在2019/20年提出了一个未经国会批准的6400亿美元的一次性支出，以彻底消灭学生贷款。我怀疑比特币持有者会有不同的态度。）

拜登的学生贷款宽免计划将惠及大约4300万美国人，这一群体比比特币持有者要大得多。对于比特币储备的激烈反对将会更为严重。

目前，金融世界对比特币的接受正在逐渐而有机地进行。如果有一个储备政策，将会使普通美国人对比特币持有者感到敌视，这将严重复杂比特币的接受进程。

比特币储备没有“战略”目的

实际上的“战略比特币储备”这个术语让人感到困惑，特别是“战略”这一部分。美国政府持有一些商品是出于真正的战略目的。最重要的是，战略石油储备是稳定石油市场的一种手段。

拜登在这方面做得不错，他在高油价时出售了大量的石油，后期以较低价格买回来，获得了利润。我们还储备了或曾储备过大量的取暖油、天然气、谷物、乳制品、稀有矿物如钴、钛、钨、氦气和医疗设备。

这些商品的共同点是它们具有某种工具性的用途，政府有兴趣保持这些商品用于应急或者市场稳定。

相比之下，比特币没有工业用途。美国政府不“需要”比特币在任何特定的价格水平交易。政府对比特币交易价格无关紧要，无论其交易价格为1美元还是100万美元。比特币也不产生现金流，因此比特币储备对未来支付债务的利息没有帮助。

唯一可能具有“战略”用途的比特币将等同于美国政府现有储备资产，如黄金和外汇 – 换句话说，是没有任何用途的。正如乔治•塞尔金详细解释的那样，美国实际上在相对较少的情况下拥有外汇储备。这是因为美元是一个真正自由浮动的货币，美国根本不管理汇率。自1971年以来，美国持有的约8130吨黄金根本没有任何实际用途，它们只是为了传统一直持有。上一次主要的干预以管理美元汇率是在1980年代。

讨论比特币储备的比特币持有者往往对黄金在美元体系中的作用过于看重。最终，美国政府的资产负债表在美元体系的普遍性中几乎不重要。

真正支撑美元的因素是：

• 美国GDP增长，创造只能通过美元偿还的税务负担
• 美国政府的信誉和稳定性以及货币政策
• 美国资本市场在全球范围内最具吸引力和流动性，使其成为全球投资的“汇水池”（以美元计）
• 美元在贸易结算、商品市场、外汇市场和债务市场中的主导地位带来的网络效应
• 美国持续作为全球霸主和全球贸易和安全的保证人的角色

黄金和比特币在美国货币等式中目前根本没有实际意义。也许有一天它们会发挥作用，但目前的不可兑换标准并不是基于任何商品储备的。

没有理由为比特币指定的SBR提供独特的论据

为什么要储备比特币？为什么不选择其他东西？比特币者们到现在还无法提供有说服力的答案。你可能会说，比特币价值很高（约2万亿美元），在全球范围内流动性强，被很多人持有。好吧，比特币在这一点上并不是唯一的。如果你支持比特币储备的论据，同样也可以适用于，比如苹果或英伟达的股票。

“嗯，”你可能会说，“这些是公司现金流的债权，而不是票据资产。比特币很特别，因为它不能被查封或干扰。”但是，美国并不面临资产和知识产权被自己没收的风险。这将成为一个反对另一个国家获得美国公司股权储备的论点。但我们是在讨论美国政府。

没有理由储备比特币而不包括黄金。如果你想重新货币化一种硬资产并将其用作货币体系的基础，黄金显然是首选。如果我们想在储备资产方面“领先”其他国家（这是支持SBR的一个常见论点），黄金是完美的，因为我们拥有的比任何人都多。只需重新货币化黄金（将其从官方价格重新定价为当前市场价格），我们已经领先一步。

黄金也是“票据”资产，因为拥有权并不是对任何其他东西的索赔，而是简单地拥有金条和锭。如果比特币者成功说服美国政府我们应该退出布雷顿森林II标准，重新回到1971年之前的基于商品的标准，那么黄金确实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它有更长的历史记录，更多人拥有（因此重新货币化它将使更少的人感到疏远），它的价值大约是比特币的九倍，波动性要低得多，而且我们已经拥有它，所以货币化它将是远远便宜的（如果不是免费的）。

如果你反对黄金，因为它不像比特币那样是“高增长”的资产，那么你可以考虑像NVIDIA、苹果或微软这样的快速增长（且有生产力的）资产。如果我们考虑美国可能在战略上投资的商品，我的首选将是AI数据中心或芯片制造。它们有一个显而易见的战略意义，也有经济生产力。然而，我们随后进入了使用财政或美联储资源进行“产业政策”的讨论。

大多数保守派和自由主义者对政府这种方式的资源配置感到怀疑，他们更倾向于让私人部门自己解决。我对拜登的大规模基础设施支出并不喜欢，因为我觉得这是极其浪费的，因此我不支持进一步的政府入侵私人部门，尤其是通过直接发钞。

通常，美国政府并不通过设定利率以外的方式干预市场；其角色是制定游戏规则并保持系统稳定，而不是积极地将政府资金投入到商品上进行日间交易。（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对拜登从战略石油储备中释放表示怀疑。）我们是市场导向的资本主义经济，而不是中央计划的经济。政府不该管理一个商品对冲基金。

这项工作应该由私人部门来完成，政府仅在某些紧急的战略必要时才会出手以增强特定必需商品的储备。最终，美国政府仍然从美国私人部门对商品和资产的投资中受益，通过资本利得税。

我会信任基金经理和资本配置者来做这件事，而不是官僚们。

There’s no argument for acquiring an SBR today

为什么现在需要建立一个比特币储备？有什么特别的时刻使得现在建立一个比特币储备成为当务之急吗？没有特别的原因。美元并没有崩溃——事实上它正在蓬勃发展。过去15年来，美元指数一直在上涨，这可能不利于美国制造业以及持有美元负债的外国国家。

美国相对于世界其他国家的GDP在增长，特别是在欧洲，后者正在缓慢衰退，以及中国，后者正面临自邓以来的第一次严重经济危机。美国股票在全球表现远超其他国家，US股票市场占全球总量的约50%。没有迹象表明这些趋势不会继续。

“但美元相对于硬资产，如黄金在下降，”你可能会说。“它的购买力在下降，这可以通过我们所处的相对高通胀和不稳定的通胀环境来证明。”但美元并没有明显的危机。

利率比过去十年高一点，但没有人对美国政府的偿付能力感到恐慌。美元在全球外汇储备中的份额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有所下降，但那里也没有真正的危机。美元在全球依然占据主导地位，任何地方都没有明显的竞争者。停滞的欧元或（受管理的）人民币都没有能力或雄心挑战美元作为全球首选的储备资产。

今天讨论SBR的唯一原因是特朗普的选举胜利。比特币支持者抓住了这一点，因为政治上有利的原因，希望他不仅能引入更有利的监管，还真的成为国家层面的比特币购买者。

但比特币距离足够大或流动性不够，以至于无法在美国的储备资产组合中占有一席之地，当然也不适合像黄金一样成为金本位下的货币。它今天的市值仅为2万亿美元，而黄金的市值为17万亿美元。比特币仍然极其波动，显然不适合作为会计单位（如果我们转向某种比特币计价的美元系统）。

比特币支持者只需更加耐心。比特币在其短短15年的生命周期中表现出色，正逐渐成为具有重要意义的全球货币资产。它已经经历了全面的制度化，ETF成为了它的最终主要确认。

随着时间的推移，其波动性会减弱（市值和流动性会增加），它将成为政府在其资产组合中考虑的更合适的资产。但截至目前，它在美国的货币系统中没有重要的作用。

小心你想要的

事实是，建立任何形式的储备没有紧迫性。美国没有理由不等待。如果比特币继续货币化，并最终挑战黄金，其他国家将比特币作为其主权财富的一部分，或者甚至开始“以比特币支持”他们的货币，那么美国有充足的时间来采取行动。

美国的机构、投资者和个人拥有比任何人都更多的比特币。美国政府有充足的手段在任何时候获得比特币，假如他们真的渴望它。

他们可以通过公开市场购买比特币。最可能的，我认为，他们会选择价格上限的选项，禁止私人拥有，并强制转换由美国持有的比特币，就像他们在1933年对黄金做的那样。

他们也可以简单地没收国内平台上持有的比特币——美国本土托管人是最大的。美国政府可以国有化矿工。可以提高资本利得税，并要求以实物支付。他们可以逮捕已知持有大量比特币的人，并没收他们的资金。他们可以投入资源开发足够好的量子计算，以偷走那些具有量子脆弱性的~400万枚比特币。

“等等…不是这样的。”但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没有决定美国政府获取比特币的方式的权利。如果你成功说服他们比特币的优点，并且他们真的设定了心中的目标，他们会通过最政治上方便的方法来做到这一点。

这不一定与对美国比特币持有者来说最好的选择一致。如果选择是购买100万枚比特币，单价为100万美元/枚（1万亿美元），或仅通过其他方式没收100万枚比特币，他们会选择更高效的方法。

如果不是比特币，我们应该如何支撑美元？

美国政府的长期偿付能力确实是一个问题。债务/GDP接近历史高位的120%。作为GDP的比例的利息成本达到60年高点并且还在上升。联邦净支出作为GDP的比例也处于过去一个世纪的上限，仅次于二战期间和战后的水平。

尽管赤字从疫情期间的高峰有所下降，但仍然居高不下，如果经济陷入衰退，将缺乏缓冲空间。过去四年中的肆意开支（实际上，两党对此达成了共识）导致了通胀的爆发，我们仍在应对。

美元的全球外汇储备份额在过去25年从70%下降至60%（尽管没有其他货币单独获得了有意义的份额）。而一些债务买家现在对购买美国国债感到不安，这在2022年美国没收俄罗斯的储备之后。

这一切都指向了美元长期潜在的问题，尽管目前似乎没有任何危机。如果我们经历经济衰退，政府发现自己无法进行大规模刺激性支出，由于利率已经相当高，而且我们在运行巨额赤字，那么情况可能会发生变化。

如果是我，我会做以下几点：

• 通过任何可能的方式提高GDP增长。这意味着允许能源更便宜，推动人工智能等高增长产业，并且一般解放私人部门
• 削减政府开支规模，这些开支比私人市场中等量资本更加浪费，以减少赤字
• 限制对美元市场的政治干预，如意识到美元的制裁权力在国际上的有用性与其价值之间的权衡
• 让通胀在一段时间内高点运行，以减少实际负担

好消息是，新任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的3-3-3计划基本上做到了这一点。不需要比特币。